引着东宫管事进屋的时候,矮胖宫女,看了一下天色,今日的骄阳,格外的温暖,郡主说的他们会来拜访的时间也极是正好。郡主吩咐人倒茶,那管事狠狠的抿了一口,当即开门见山说道,“老奴之所以冒着滥闯宫禁的罪过,来见郡主,是因为了解到,此时无论是我们家太子殿下还是郡主,都在拥有着相同的忧虑。而且郡主也与我们家殿下一样并不介意,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断送某些人的性命,更何况,那些人,还是铸成郡主今日痛苦的帮凶。本来就是该杀的。”
“听到管事的话,我该说什么?是评价它们太直接,还是太无知。管事之所以会这么说,也许是宿醉未醒么?”曲舒抬起笑眼,明媚而清澈的光泽从中溢出。
“其实,老奴也未打算叫醒装睡的郡主,但郡主,不能失败,也必须残忍,本来就是事实。就算老奴在开始说这种话之前,绕过多少弯子,最后的着落点也会回归到事情的本质。那就是郡主主的痛恨。”管事垂下目光。
“好像在你之外的人,都在用相反的观点看我。”曲舒伸出手指轻轻触动,茶盏的边缘,慢慢的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子。
“这不正说明,因为痛恨,郡主说实话的时候越来越少了。可即使郡主能蒙蔽得了那些人,却不能蒙蔽自己的内心!终有一日也不愿意蒙蔽自己内心,那些狠辣的手段,到底要给那些让你痛恨的人瞧瞧!”管事微微抬起的头再次垂下。
“如果我这么快就被说服了,管事真正要说的那些话,又是什么呢!”曲舒好看的笑意在唇边漾了漾。
“本来以为,老奴来找郡主,郡主会很惊奇,可看起来,郡主并没有那样的反应,说明,郡主应该已经知道了老奴要说的这些话的大部分内容了。”管事缓缓说道。曲舒一笑不语,在心上暗暗佩服起太子的眼光独到。自己的所想,简直全盘被他猜中。
管事又继续说道,“其实,信利可汗的前来本是我家太子殿下的邀请。但真正能说的动他的原因,却是因为郡主的存在。”
“我还没有同意加不加入你们,就已经为你们做成了一出美人计吗?太子果然最清楚,如何去获得他需要的东西。而且办法,也总会这么手到擒来的轻松。”曲舒温柔的目光不知是在何时,已经融入了大片的尖锐。那是她这十几年来从不是对外的眼神。虽然依旧美艳。但是,那乍然出现的凌厉攸归于瞳孔之间的一点,如同是有力量的抓手,让管事一直在揣摩她的想法的心思,掷地有声一般的生生折断。
“郡主所言正是。如果郡主已经看清楚了这是一个计策,那么整个帝国的未来就藏在里面。”这就是太子提点给他的话。他一直记着是要说在最后的。幸亏他是早有准备而来,要不然刚刚被郡主看着的那一眼,会让他的所有想法变得混乱。到现在他才真正相信,太子说的曲舒会是最佳人选的说法!因为从现在这一刻开始,他再也无法直认定,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那么简单。
“知道吗?最后这句是最能打动人的。其实,过去的十五年,我从来没有滋生过名字叫做贪婪的那颗心,就在刚刚,却没能控制住让那种怀有贪婪的心,一瞬树大根深。只因,包含着帝国的计策,让人无论如何,都不能不垂涎欲滴。就让我来猜猜,太子那个包含着帝国的计划,真正的那个内容到底是什么!是因为我的存在,而让信利可汗向皇上求情,解除殿下的禁足。”曲舒的眉目挑起,看向反而比她更心怀犹豫的管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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