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一旁的许行,此刻心中又急又怒又气又恼,之前说准备挖开水渠的时候,你们要么反对,要么沉默,没有一个赞同的。
现在,其中的利弊已经被他说清楚,大家全来摘桃子,对他这个修建水渠的提议人,直接撇在一边,不闻不问,这合适吗!
想着,许行不由一叹,现在他总算知道当年贵为宛城守的文种为什么要投奔越国了,怪不得楚国的人才纷纷外走。
熊槐沉默许久,见两边相持不下,就知道现在轮到他楚王一锤定音了。
于是,轻咳了两声,顿时打断了群臣的议论。
等群臣重新坐好后,熊槐开口道:“修建水渠的事情,关乎未来我楚国的百年霸业,所以必须要有以为重臣主持。”
说着,熊槐看了看景鲤,然后又看了看昭鱼,接着目光转向许行,见其如同霜打的茄子的一般,便收回了目光。
水渠一旦建成,那么这就是一个极大的功劳,不是付出封地,那就是封号。
景鲤与昭鱼二人,熊槐更加倾向于昭鱼,因为如今景鲤已经有封号了,若是再将这个功劳交给景鲤,那么水渠完工,就必须赏赐景鲤封地,才能表彰景鲤的功劳。
而昭鱼则不然,他的功劳虽大,但是还没有获得封号,即便水渠完成,赐昭鱼一个封号,足以表彰昭鱼的功劳。
顿了顿,熊槐开口道:“令尹乃是百官之首,国事繁多,寡人全都托付于令尹,若是让令尹在兼任修建水渠一事,实在是太过艰辛,寡人于心不忍。”
听着楚王的话,景鲤虽然很想说一句自己不怕苦不怕累,但是,既然楚王开口,而且昭鱼身为司空,正当其职,他也只好拱手行礼道:“臣谢大王厚爱。”
熊槐点了点头,看着昭鱼道:“司空,卿乃百工之首,我楚国的大工程,本来就是由司空负责,那么修建水渠一事,也由贤卿负责吧。”
昭鱼闻言,老脸上的皱纹顿时全都舒展开来,容光焕发,似乎立即年轻了十岁,笑着拜道:“臣必不负大王所托。”
熊槐笑了笑,继续对昭鱼道:“司空,虽然水渠的事情寡人可以交给你,但是如今战乱频频,工事同样不轻,所以,为了避免司空过于操劳,寡人以为还需以为助手负责协作水渠一事,不知司空以为许子何如?”
昭鱼闻言立即会意,这是楚王想要他为主持水渠一事付出代价。
而且许行乃是提出修建水渠的建议人,楚国既然准备修建水渠,那么就不能讲他彻底抛开。
于是,拱手道:“大王,许子精通农事,而且水渠一事也是许子提出,臣以为,可以拜许子为右工,具体负责修建水渠一事。”
“嗯!”熊槐点了点头,看向许行道:“许子,寡人欲拜先生为右工,位列大夫,请先生协助司空修建水渠,不知先生以为如何?”
“右工!”许行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右工的职位并不低,如今楚墨的首领已齿就担任楚国的左工一职,同样也是位列大夫,右工的职位并不能算是辱没他。
只是,如果可以,其实许行更愿意担任司农,而不是右工。
不过,修建水渠的建议是他提出的,而且水渠也与农事息息相关,他也不想推辞。
至于修建水渠的主要功劳被昭鱼抢了,许行也只能大叹无奈。
一则修建水渠还需楚国内部一股强大的实力的支持,二则他自己的根基太浅。
想着,许行拜道:“臣愿为大王效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