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微,那你是听信别人一句风言风语,而在这里猜忌为父吗?”
柳知微愣在了那里,他的心也摇摆不定,在信或不信之间做着激烈的斗争。
柳知微闭上了眼,是啊,或许阿婆看错了呢,而他却用这个毫无根据的猜测去质疑他一直以来崇拜的父亲,他可真是一个不孝子,父亲对他应该失望透顶了吧。
“父亲,是儿子错了。”
柳景行宽宏大量地拍了拍柳知微的肩,这双肩膀变得宽阔健壮,可以独挡一面天了,
“知微,你还年轻,有些事还是需要深思熟虑,我是你的父亲,自然不会计较你什么,但是旁人就不一定了,你将来是要继承庄主之位的,做的任何决定都是要三思而后行。”
柳知微有些惭愧,
“父亲教训的是。”
柳景行停顿了片刻,满含深意地向柳知微问道,
“知微,如果有一天,你发现父亲真的做了那些事,你会怎么做?”
这一句话,可真的问住了柳知微,他也陷入了茫然,自古忠孝两难全,他守了对道义的忠,便难尽为人子的孝,杀或不杀,他都不应该,于他而言,这是无解的难题,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他也不知该做何选择,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,父亲那么让人尊敬,怎么会做那些让人寒心的事,柳知微有些着难。
“父亲,孩儿也不知道。”
“是啊,这个选择任谁都是会为难的,这不怪你,既然没有什么事,你就去忙你的吧。”
“是,孩儿告退。”
柳景行看着自己的儿子,这孩子从小便心思简单,藏不住喜怒哀乐,不喜阴谋诡计,这份纯粹如果守得住,也是不愧于为青云一族。
只是,吾儿,这条路,为父终究还得继续错下去。
君彦和初锦下了马车回到了住处,这座阁楼是青云山庄待客用的,倒是也安静。
“闻人姑娘哪里去了?”
初锦回来没有见到闻人月心下奇怪,她好像在青云山庄的门口看到了闻人月,但一眨眼,人就不见了,这姑娘难道不是出来迎接他们的吗?
君彦坐到红木椅上抿了一口茶,施施然地说,
“不用找了,估计是出去了,晨风也不在,应该是跟去了,我让他在咱们不在的时候保护闻人月,他倒是尽责,连我这真正的主子都忘了。”
一番话显然有些揶揄的意味,作为他的贴身护卫,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晨风对闻人月总有那么几分特别,这次让他保护闻人月,总有那么几分撮合的意思,不过男女情爱,也不是他能控制地了的,只是晨风在他身边相伴多年,作为主子,他也想为晨风择一门好姻缘,若是两人真有意,他也不介意当这媒人,毕竟为人牵姻缘也是功德一件。
“你觉得那阿婆说的是什么意思?”
君彦一双明眸看向初锦,神情凝重起来,初锦想到了那一晚的情形,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。
“公子觉得阿婆的这句话,可以作为线索吗?”
君彦的折扇轻轻一摇,目光中多了几分严肃,
“人们总觉得疯子的话不可信,可是疯子怎么会无缘无故说出一些话呢?阿婆的话或许找到那个人的重要线索。那天晚上咱们都在,你还记得当时阿婆指着柳知微说了什么吗?”
初锦思索了一下,缓缓说道,
“阿婆说柳公子是那个劫走小筝姑娘的人。”
“那柳知微身上一定有一些印记让阿婆记住了,虽然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觉得是阿婆胡言乱语,可是仔细想想,我确实看到了他的脖子后面有一个青色的云纹,如果劫走小筝的那个人有这个印记的话,那柳知微就有很大的嫌疑。”
“初锦觉得柳公子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初锦为柳知闻辩解道,听者有心,说者无意,可没想到这一番话这君彦听了很不是滋味,她什么时候这么为一个人说话了,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他的贴身侍女对别人有了情意,君彦的眼睛微眯着,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,语气中多了些许古怪,
“你这么肯定地说他不是那个人,那你对他很是了解了?”
初锦没有听出君彦的话中有何异样,便滔滔不绝地为柳知微开脱,
“柳公子有侠义之风,不会行此等狠毒之事,而且青云山庄家风清明,在一众百姓之中多有盛名,初锦相信柳公子的人品,如果他是那个人,也不会以身犯险,劳心劳力地查探此案。”
君彦的目光越来越怪异,唇边的笑带着轻嘲,
“我还没说什么呢,你就为这般护着他,什么时候,我的侍女也对我如此忠心啊。”
轻飘飘的话说出,君彦冷哼一声,初锦微怔了一下,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阴晴不定的主子这是吃了旁人的醋。
“初锦不是护着柳公子,虽然与柳公子相处不是很久,但是柳公子侠义心肠,初锦还是能感觉出来的。”
君彦斜睨了初锦一眼,嘴角带着丝丝不屑,
“人不可貌相,或许他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清风明月呢?毕竟人心隔肚皮,万一他是一个会伪装的,你可小心不要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双眼。”
初锦心里腹诽,但脸上还是笑得温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