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……”他咬着牙低唤了一声。
隐约间他都能听见自己牙齿摩擦的咯噔声。
太监的儿子,呵呵,这竟是他的父亲对他的评价。
怒火像是趁着东风疯狂肆虐的野火,在孙鸣渠的心间沸腾。
“别用你这狼崽子一般的眼神看我,真正的狼崽子从来不会只龇牙咧嘴的瞪人,我对你很失望!”孙丰毅愤而甩袖,骂道。
这一瞬间,前尘往事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孙丰毅的心头。
孙鸣渠曾经干过的事情,现在干的事情,一件接着一件。
竟没有一件干成的!
这一刻,孙丰毅真的彻底的失望了。
这儿子,一点也不像他!
孙鸣渠目送着孙丰毅脚步错乱的疾步而去,目光渐渐发狠。
“只会龇牙咧嘴的瞪人是吧,太监的儿子是吧,呵……呵呵呵……”
孙鸣渠的喉咙间发出一道极其压抑的声音,忽然一脚揣碎了那昂贵的古琴。
“我今天就让你看看,什么是真正狼崽子!”
孙鸣渠看着孙丰毅离去的方向,心中暗暗发狠。
随后,他怒气冲天的派人喊来了自己的扈从,“所有人披软甲,今晚我们杀人!”
扈从们一脸惊愕,但却不敢反驳。
很快,成套的甲胄被人拿了上来。
孙鸣渠在下人的伺候下,也在衣服下来穿上了软甲。
“有人要对我孙家不利,本公子今天就看看,到底是谁敢对我孙家动狼子野心!”孙鸣渠阴沉沉的目光扫过面前数十位扈从,“分一分人手,分做三队。”
“我要让他们好好看看招惹我孙家的后果!孙九,你跟我走。”
“其他人,遵照安排行事,但凡遇见,一个不留,统统杀死!”
“是!”众人齐声应道。
……
孙鸣渠带着人手,昂首阔步的出了孙府。
一出府,他那浩浩荡荡的扈从就分成了三队。
孙鸣渠亲自带人去跟孙丰逍。
既然他那个不知好歹的老父亲那么笃定的认为,一定会有人借机刺杀,那就看看嘛!
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谁不会似的。
一路探查,孙鸣渠带着人走进了孙丰逍先前去过的坊市。
那里热闹的夜市已经不复存在。
而是变成了守卫森严的开封府衙役。
“来者何人?”
衙役持刀拦住了孙鸣渠的去路。
本就在气头上的孙鸣渠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出去,“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,看看本公子到底是谁?!”
那衙役猛地后撤一步,豁然抽刀,“不认识!自报家门,否则,别怪我等不客气!”
孙鸣渠都气乐了,“本公子竟然沦落到需要自报家门的地步?来,你们替我告诉他,本公主是谁?告诉他,然后本公子要了他的狗命!”
他身边的扈从立马喊道:“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,这是右相长公子鸣渠公子!”
“你如何证明?”那衙役怒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