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长这么大,还真是从未闻过这般香的酒,低头看了看,酒杯中的酒液十分的清澈透亮,哪怕是最顶级的玉林春酒液也会有些浑浊,似这般清澈的酒液还从未见过。
强忍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欲|望,裴潾一脸严肃的冲秦朗拱了拱手道:“秦侯,小弟就是个纨绔,无才无德,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没什么能耐。”
“并且说话也直,不懂得拐弯,若是有什么话说的不对,秦侯莫要与小弟一般见识。”
秦朗挑了挑眉,放下了手中的筷子,连带笑意的点了点头:“在下还没那般小气,有什么话你说便是。”
“今日撞了秦侯的马车还借机找事是小弟的不是,小弟向秦侯赔个不是,只要秦侯不让小弟向程大说的那般下跪或者裸奔,其他条件小弟都会答应。”
“只是秦侯,不管你提什么条件,都只是秦侯与小弟之间的事,与裴家无关,若是秦侯想要以此来向裴家提什么条件,小弟宁可下跪!”裴潾这话说的十分硬气,脸色也很是认真。
他是纨绔却不是傻子!
一个人忽然之间态度大变,若说没什么缘由他可不信!
若是图谋他,他不过一个喜好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好图谋的?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想从裴家得到什么,而自己不过是个跳板而已!
秦朗轻笑了一声,脸上带着一些无奈的道:“在下|明白裴兄的意思,无外乎是害怕在下要挟裴兄或者通过裴兄对裴家做些什么,或是算计裴家对吧?”
“只是裴兄,你裴家虽是世家不假,可我秦家虽然不如裴家那般势大却也不差。”
“说句不好听的,现如今你裴家已经日暮西山,在朝中的势力早已不如太上皇在位期间,而本候深受陛下重新,犹如旭日初升,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在你裴家鼎盛时期之下!”
“如此说来,你觉得,你裴家有什么值得本候算计的?”
秦朗这话说的很是狂妄,让裴潾稍稍松了口气,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:“既如此,小弟实在不明白,为何秦侯忽然之间变了态度。”
“当初崔大不过在梅园诗会挑衅秦侯,便被秦侯打断了双腿,而今天小弟出言很是不逊,按照秦侯的行事作风,就这般轻轻放过,实在让小弟心中有些忐忑。”
别说这秦朗以往那般脾性,便是自己被人如此侮辱,不要了那人的命也得打他个半死不活方才能出了这口恶气!
秦朗闻言哈哈大笑:“我就说裴兄为何如此,却原来是因为崔子锋那件事。”
“裴兄听到的不过是一些传言而已,传言多有失实这点想必不用在下说裴兄也明白。”
“在下与崔家的恩怨,可不是像传言那般简单,更何况裴兄远在河东,更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。”
秦朗便将自己当初与崔家如何结仇一事简单说了说。
“梅园诗会那次,若不是他寻了人暗地算计在下不成,还想先行废了在下,在下也不会出手打断他的腿。”
“至于与裴兄的正值,在下已经出手打过裴兄,又不是什么大事,说开了便成了,没必要死抓着不放。”
“说起来,天外天在河东也有不少分店,裴家是河东的大家族,在下是想让裴兄多多照应一下天外天的生意,顺便与裴兄交个朋友,实在并无其他心思。”
至此,裴潾高高提起的心终是放了下去,端起面前的酒杯冲秦朗笑道:“都是兄弟的不是,是兄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借这杯酒,向秦侯赔罪!”
只要不是想要算计他裴家就成,不过是照应一下河东天外天分店,不过一句话而已,实在算不得大事。
至于这秦朗想要和自己交朋友自然是件好事!
说起来,不管是长安的勋贵还是其他门阀世家都曾想要拉拢秦朗,与他交好,可到头来除了秦王旧部的一些人,还真没什么世家与秦朗扯上关系。
自己若真是能和此人交上朋友,想来对裴家的帮助一定不小,爹知道了定然会很高兴,看谁还敢再说自己只是一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!
秦朗端起酒杯与裴潾碰了碰,一饮而尽,只嘴角微微勾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。
果真是个纨绔,看来在家中也只占了宠爱二字,其他有用的却是一点没学到!
他的饭和酒,岂是那般好吃好喝的?@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