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恭看了一眼高速,心中松了一口气,高速如此相问,就是相信高定不是他二人所杀。“我们只是走到了木桥之上,还未曾进屋,”吕祥言道:“我在外面叫了几声,不见回应,正准备离开,高铁便带着瓦扎长老几人出现了,说有事要和夷王商,高铁先进的房
间,然后便大喊被刺……”
高速看向费恭,问道:“那把剑你留在了住处?”
“不错,”费恭缓缓点头,“那人提醒见夷王不能携带武器,我便留在了房间。”
顿了顿,费恭又问道:“从我们的住处到夷王竹楼,共有几条路?”
吕祥也忽然明白过来,言道:“那人带着我们从原先的路走了一截,又从半山腰的木楼中经过,从月亮湖上方的木桥去的竹楼,是不是还有更近的路?”
“最近的路是在你们住处下面的一条石路,”高速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,沉声道:“不会是阿兄他……”
“果基英虎,你是个聪明人,刚才的一切,难道你还看不出来?”费恭来回走了两步,站在洞口迎着夜风,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,缓缓道:
“这一切,恐怕都是你兄长的阴谋,任何人见夷王都不能携带兵器,能带着兵器到夷王面前的,除了你们兄弟,还有谁能做到?”
“你……”高速脸色大变,连忙摇头,“不可能,这不可能……”费恭冷然一笑,又道:“你可还记得夷王刚才的模样,他分明是坐在竹椅之上,并没有丝毫挣扎和反抗的动作,也就是说他对那人十分信任,毫无防备,有人拿着宝剑到了
面前还不加防备,这还不够明显么?”“为了权位,亲情又算得了什么?”费恭叹了一口气,转身看着高速,缓缓道,“益州之乱刚刚平定,甘陵王和安平王明知胜算极小,也要铤而走险,起兵造反,前车之鉴就
在眼前,你还想自欺欺人不成?”
高速浑身一震,目光有些呆滞,这一次并没有说话,沉默起来。吕祥此时也想到了许多关窍,言道:“如此说来,高铁极有可能就是和刘阐联络之人,因为高速更被夷王器重,高铁便想让夷人与汉军决裂,有了东吴的支持,他便可以当
上大夷王。”
高速回过神来,大声道:“阿兄想当大夷王,我绝不会和他争,他为什么还要勾结刘阐,为夷人带来兵灾?”“你和高铁争王位,和夷王亲自指定,各部落的推举有关系吗?”费恭冷笑一声,“夷王和六部考虑的是大家的利益,难道会因为你的谦让而将王位传给他们并不看好的果基
步金?”
吕祥点头道:“不错,但他们在看到我们三人一同来到月亮谷的时候,却临时改变了计划,设下圈套让你我二人背上刺客之名,也让二王子脱不了干系。”
费恭点头道:“他们的最终目的,就是陷害二王子,至少会告诉所有夷人,我们刺杀大夷王,是高速指派,坐实了罪名,夷王之位便没有人和他争了。”高速还不肯死心,忽然说道:“可就在刚才,瓦扎长老还明明阻止吕校尉写信,不敢让官府知道这里的消息。如果他们盼着官府出兵,让六部不得不与汉军为敌,选择投靠东吴,联合刘阐,刚才岂不是正中下怀,为何他又要阻拦?”@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