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东涯残岛与啸风大陆离得极为遥远,他倒没想到两者之间会有船支通行。
他心里涌现出一丝惊喜,但随后这丝惊喜又熄灭,艰涩地道:“东涯残岛虽然离云梦泽又要近很多,但是,在两者之间有一片满是空间裂缝的绝地。”
他摇了摇头,站起来鞠了一礼:“不过还是要多谢前辈告知此事。”
洞虚真君拿出一块木制令牌抛给他:“前往东涯残岛的船队隶属四风门,我与四风门的长老有点交情,所以曾获赠了这块令牌。凭此令,你可以免费乘坐四风门任意船支。”
柳清欢惊讶之余不由大喜,不甚感激地接住令牌。
“那船队一般停靠在出云州山海城的港口,到时你自去打听出行时间吧。”
“多谢洞虚前辈。”
鹏华真君站起来,脸上带了一丝笑意:“柳小友,我会尽快将此事通知其他大派,所以想请小友在此地多住几日,到时可能还需要你在众人面前再说一次今天的话。”
柳清欢本想说完这事就离开,但鹏华真君的要求也很合理合情。他犹豫地道:“在众人面前说可以,但晚辈修为低微,若有人不愿相信,做出威胁我人身安全的举动……”
“呵呵,你这小辈倒是谨慎。”鹏华真君笑道:“放心,有我在,没人敢动你。”
柳清欢目光澄清地望着对方,不说话。
他从不把性命寄望于别人的保护承诺。别说初次见面的鹏华真君,当年他刚拜明阳子为师时,差点被肖泽于鹰巢城外劫杀,都没有发出求救,而是靠自己挣命。
他会选择告诉对方封界战争之事,可不是为了给自己麻烦。对方相不相信,他根本不在乎,啸风大陆会不会在封界战争中遭受攻击,他也不在乎。
要不是当乐乐是朋友,他今天根本不会来找鹏华真君。
而告诉鹏华真君是一回事,告诉其他毫不相干的人,就是另一回事。对于不熟悉的人,他愿意保持善意,但却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性。
“好吧好吧。”鹏华真君无奈,有些肉痛地拿出一只模样古怪的面具:“这件小玩意倒有些奇效,可以掩去你的真实面目,便是元婴修士也看不穿。看在你是我女儿友人的份上,便算作我送你的见面礼吧。”
又拿出一枚玉简:“这是操纵法诀。”
柳清欢拿着面具看了看,这面具白乎乎的,薄得能透光,拿在手上就像羽毛一般的轻。
今日柳清欢是以自己真实的模样面对两人的,他身上虽然有遮灵佩,又有化易术,但这两样东西都不可能逃得过元婴修士的眼睛,所以干脆也不费那个劲。
他将面具直接贴到脸上,先是觉得蒙了一张皮,然后脸上微微一热,这热意迅速流过全身,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面貌极为普通的青年。
他用手摸了摸脸,完全没摸到异样,那面具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真的皮肤一般。
柳清欢喜不自禁,倒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。要是早有这个,他何至于被血冥老魔追得犹如丧家之犬。
他的这番举动,引得鹏华真君哈哈大笑,连洞虚真君也轻笑了一声:“倒是个谨慎至极的小家伙。”